《肖申克的救赎》是由美国惊悚小说作家史蒂芬金所作,后又被改编为同名电影,收录于小说合集四季奇谈中,副标题为春天的希望,该作讲述银行家安迪,被当作杀害妻子的凶手送上法庭。妻子的不忠、律师的奸诈、法官的误判、狱警的凶暴、典狱长的贪心与卑鄙,将正处在而立之年的安迪一下子从人生的巅峰推向了世间地狱。安迪在狱中在忍受了多年的磨难之后,终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越狱而出,重获自由。当翌日典狱长打开安迪的牢门时,发现他已不翼而飞,预感到末日来临的典狱长在检察人员收到安迪投寄的罪证之前,畏罪自杀。小说并没有写明安迪最后的结局,但正如副标题春天的希望所描述的那般,让人感受到了如春日新芽般蓬勃的希望。
长久以来,关于人性善与恶的假设一直是文学作品探讨的话题,进入20世纪后,两次世界大战带来的毁灭性灾难,生存环境的人为破坏和疾病的肆虐,使得几千年人们精心构建的理性、信仰、道德等观念烟消云散,人们开始对人的本性产生怀疑,对未来的命运和前途感到焦虑不安和悲观失望。在这样的背景下,习惯于表现人的主观精神世界的现代主义作家们,大部分都陷入虚无和悲观的泥潭不能自拔,文学作品中“人性恶”形象层出不穷,让人们感到人的生存意义和价值面临着严重挑战。肖申克的救赎中也不乏对丑恶人性的描写,无论是看笑话的陪审员、在调查案件时充满主观色彩的警官、欺压安迪的监狱三姐妹、沐猴而冠的典狱长无不让人感受到大环境的黑暗和压抑,但与其他作品不同的是,在这黑暗的丛林当中,我们始终能看见一簇荧光,能看见主角历经磨难仍不改善良,能看见他不改的初心和希望。
斯蒂芬·金笔下的肖申克就是一个泯灭人性的场所,监狱里暗无天日的长期精神摧残把每一个犯人都制度化了。安迪的好友瑞德的一番话发人深省:“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瑞德讲述的鸽子和囚犯布鲁克的故事更是叫人毛骨悚然。一个囚犯入狱时养了一只鸽子,放风时老爱带着鸽子在运动场的一个角落晃来晃去,8年后,他刑满释放,出狱的前一天他放飞了养了8年的鸽子,鸽子立刻姿态漂亮地飞走了,可是,一个星期后,安迪在运动场的那个角落又看到了那只鸽子,鸽子像粪土一样躺在那里,鸽子已经被监狱的生活制度化了,运动场的角落成了它全部的生存空间,放飞后它又回到那里,无人喂养的鸽子活活饿死在那个地方。而囚犯布鲁克,他在肖申克监狱呆了几十年,因为接受过大学的教育,而被允许在监狱的图书馆工作,肖申克已经变成了他的整个世界,在布鲁克眼中,墙外的世界实在太可怕了,在监狱中,他尚且算得上是一个体面人,而出了监狱,他只是一个被假释的囚犯,他不知道出去以后怎样生活,当他获得假释时,他一手拿着假释文件,一手拿着汽车车票,边走边哭,不到一年就死于贫苦老人之家。布鲁克最终也成为了一只永远无法飞出肖申克的鸽子。肖申克出来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更别奢谈什么保持人性了。
安迪的救赎之旅是充满绝望和无比沉重的,书中这么写道:“在1957年的假释听证会上,反对安迪假释的投票记录是7比0,1958年是6比1,1959年又是7比0,1960年是5比2,只后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经过16年后,他还在第5区的14号牢房,到了1975年,他已经57岁了,他们很有可能到1983年时,才会大发慈悲的放了他,甚至在之后安迪已经掌握了自己被陷害入狱的关键证据后,道貌岸然的典狱长因担心自己利用安迪偷税漏税一事在安迪出狱后东窗事发,亲手击碎了安迪出狱的希望。而在这个过程中,究竟是什么使他面对冤枉时没有感到委屈,面对压制时没有变得狂暴,面对困境时没有感到绝望,而始终保持一种冷静的心态,顽强的斗志呢?答案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安迪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异于常人的理性,理性使他能够自如地在得失之间求取平衡,使他从自己身上剥离了仇恨,超越了自我,并最终到达自由的彼岸。作品几乎没有着墨于安迪如何艰难地、顽强地掘洞,而是表现了安迪在那个残酷吞噬肉体和灵魂的魔城里自始至终没有丧失善良的人性,顽强地完成了对人性的坚守。理性使他永不认命,使他深信人性不可磨灭,使他对自由始终怀着希望和想象,使他为自我救赎和实现人身的真正自由而不懈努力。
《肖申克的救赎》这部小说诠释了希望与自由的真谛,可以说如果故事中的安迪放弃了希望,他就不会获得自由,而正是对于真正的自由有无限畅想,安迪也始终心存希望,通过小说情节不难看出,希望引导了安迪一步又一步的行动,不仅仅主角安迪如此,就连故事中的瑞德也是通过安迪的礼物寻找到了光明和希望,他不再畏惧出狱后可能会面临的困境,在狱中好好表现,积极申请假释,在38年后终于获得了自由。虽然希望与自由是两个不同的意义的词汇,但是在小说中他们有着因果关系。幸而,无论是主角安迪还是讲述安迪故事的瑞德都看见了潜藏在黑暗中的微光,而这点微光,便足矣指引他们越过肖申克的高墙。最后,我想借用电影版中安迪的一句话与诸君共勉,“hope is a good thing and maybe the best of things.And no good thing ever dies.”希望是件美好的事,也许是世间最美好的,而美好的事物永不消逝。愿诸君也能永远保持初心,充满希望,愿大家心中的太平洋都和梦中所见一般蔚蓝。